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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省东阳中学人文、社科名校友:蔡根林

发布时间:2021年2月7日责任编辑:林小果来源:新浪新闻

根林不朽

悠悠东阳江清唱红楼右派梦曲, 离离蒙古原草吟丽泽左岸诗篇。

——毛辛四

蔡根林生平及文学创作成就

蔡根林,浙江东阳人。1952年东阳中学初中部毕业,后入金华一中就读。1956年秋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次年秋被错划为右派,发配内蒙古20余年。回浙江后,任教于浙江师范大学中文系,并从事学报编辑。蔡先生20岁大学一年级时作《东阳江》长诗,蜚声北大红楼,被称为艾青《大堰河——我的保姆》的姊妹篇。北京大学教授钱理群在一篇论述北大上世纪50年代三个学生刊物的文章中这样写道:“这首诗(指蔡根林《东阳江》)里所显示的,与生养自己的土地和耕耘其上的父老乡亲的血肉联系,以及从父辈那里流传下来的‘爱’与‘反抗’,‘沉默’与‘爆发’,或许是这一代人生命中更为内在与根本的东西。而诗中所流露出的心灵的忧郁,悸动与不安,也同样传递着某种时代的信息,尽管暂时无论是发表这首诗的《红楼》编辑,以及它的读者,甚至连诗人本人都未必意识到这一点。但这首诗也就成了那个特定的多少有些微妙的历史时刻中国青年的心声。20世纪末,当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已经是权威的文学史家的谢冕,把这首刊载在《红楼》上的年轻大学生的诗选入他主编的《百年中国文学经典》(8卷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6年版),作为那个时代的代表作,这正是一种历史的眼光。”

北京大学教授谢冕说:“蔡根林没来得及成为诗人便被湮没,但一曲《东阳江》却让人记住了他,这是蔡根林不幸平生中的一点安慰。有的人写了许多诗,人们却没把他记住;有的人只写了一首诗或几首诗,人们便把他记住了。都说岁月无情,而我在将近四十年过后的今天重读此诗,除了惊叹时间的公正之外,几乎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上世纪80年代初,蔡先生的同班同学,作家韩霭丽以蔡根林为生活原型写出小说《湮没》。38年之后的1995年,《太原日报》重新发表了这首被历史烟尘掩埋了的《东阳江》,《名作欣赏》也于1995年第5期将这首诗刊出,并发表了楼肇明、沈泽宜、谢冕的评论鉴赏文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一年级大学生的处女作,被遗忘了将近40年之后,经过披沙拣金式的检验、挑选,进入20世纪的文学“经典”之列,这就足以证明它具有长久的艺术魅力了。

蔡先生一生痴情诗歌,但作品多有散逸,2020年8月,《东阳江——蔡根林诗选》出版。2020年1月18日与病魔苦苦缠斗了整整5年的蔡根林先生驾鹤西去,享年74岁。蔡先生把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东西,他的《东阳江》留给我们,留给了这个世界。

蔡根林诗二首

在生命的十字路口

我选择了属于我的位置

把阳光空气雨露

留给枝留给叶留给花

还有蜂闹蝶舞

脚下没有铺展的道路

即使曲径也不见踪影

没有路碑然而也庆幸

没有红绿灯眨闪出的惶惑

凭着本能的触须

我摸索

大地接纳我

用粗砺的石块细腻的泥土

从粗砺磨炼了刚毅坚定

从细腻吸取了柔情

我懂得了大地的丰腴

如同懂得它也有的贫瘠

我的身体为大地所赋形

虽然弯曲佝偻

却涌流着洁净的血液

迷润于寻找地平线

因不能凸现自我的自卑

索取与奉献

挺立与匍匐

与我无缘

我拥有一切色彩

所以我无色

我听到一切声音

所以我沉默

于是我欣然被世界遗落

这才是痛苦:我被搜索的目光掘起

被雕成枝刻成叶饰成花

扮演不该扮演的角色

还我以原生的形态吧

我渴求

向安谧的大地

我最初也是最终的选择

悄然回归

曾经的串门

未曾有过约定

未曾告诉

发生了什么事

就那么无意地来了

推开虚掩的门

静静 静静地

门外正风雪飘摇吧

也许火烧秋阳

在对面坐下掏烟

递过来点着的一根

回避着什么

聊起无关的什么地方

无关的什么事

或是一声也不吭

只有眼神

艰难地

划动苦涩的小船——

甚至告别仪式

也原始得简陋

只暗暗中

捏一捏手

蔡根林谈东阳为什么出不了名作家 陈晓云回忆蔡先生

很意外地收到蔡根林老师寄来的诗集《东阳江》。落款括号标注“洪淑芳代笔”。上次见到蔡老师,应该是两年之前了,我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抖动。那时候的蔡老师,一直在跟肺癌搏斗。

蔡老师是我的东阳老乡。1956年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次年被划为右派。一个农家孩子,从北大的诗歌才子,一夜之间跌入“黑五类”,其精神和心理经历了怎样的劫难,我们无论如何是难以想象的。所幸,洪淑芳老师一直不离不弃地跟随着蔡老师。

《东阳江》这首1956年完成的诗作,发表在北大《红楼》1957年第2期上。多年之后,这首诗被权威文学史家谢冕收入《百年中国文学经典》。在我的印象里,那可能是唯一一首并不“知名”诗人的诗作。谢冕说:“《东阳江》通篇散发着那种率真的自然和不加修饰的纯粹感。”

蔡老师的同学谢冕、钱理群、楼肇明,在当代中国文学界都名重一时。而蔡老师在右派获得平反之后,与洪老师一起去了我的大学母校浙江师范大学,依然写诗,间或,写论文。

与蔡老师不多的接触中,我时常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平。我们常常探讨一个话题,东阳义乌相邻,为什么义乌出文人(如骆宾王、宋濂、吴晗、陈望道、冯雪峰)而东阳却没有。蔡老师认为跟东阳的八面山有关。八面山山顶是平的,且任何一个方位看都一样,故名八面山。艺术要求的不是“一样”,而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当年被错划为右派的人群中,诞生了一代作家,从而再次证明了人类的劫难总会在艺术中获得补偿。然而,现实的情形比艺术作品的描写要严酷得多。因此,我对于电影界把谢晋的《天云山传奇》《牧马人》当作“现实主义电影”依然持谨慎的保留态度。现实主义的核心在于批判和质疑,而不是消解和抚慰。2020.09

注: 陈晓云,浙江东阳人。原为浙江师范大学中文系教授,后执教于浙江大学中文系,现为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教授、博导。

同乡作家眼中的蔡根林

蔡根林:纯粹的诗人世界

   文/楼震旦一代诗人驾鹤西去,徒留当年诗情

也是师大的前辈,但悄无声息

曾是未名湖畔的才子,总抵不过岁月的沧桑,政治的无情

素未谋面,今朝得知,涕惋,摘怀念文字一二,聊以纪念

  我的案头还摊着你的《东阳江》诗选,而你却悄悄地走了。

  一个月前我曾去浙师大丽泽花园新住楼看你,你扑出窗口呼唤我的声音还依稀响在耳边,然而你却走了,走得这样匆匆。

  你是东阳江的儿子,你以少年的激情审视母亲河,你以浪漫的诗情呼唤母亲河:“江面摇动着细碎的波纹/星星在江心叮当地碰撞……”你纯净的诗心定格了母亲河永恒的美丽。

  你念念不忘的是故乡,故乡的山水已融入你的血液之中。八面山在你的眼里“焚烧了自己/就长跪于荆棘/以铁凝的永恒/向第一次震撼魂魄的地母/感恩泣血”;而歌山,在你心中似“一部交响乐/录制成流动的磁带/播送自江的源头”。

  无论你行吟在北大的未名湖畔,还是踯躅在内蒙古的大草原,你透过镜片的眼眸,时时映着母亲河的美丽,你的梦也总是紧紧依偎着故乡的大地。

1950年代中期,我就朗读过你发表在《东海》创刊号上的抒情诗《一扇小窗向我打开》,记得那时你还在金一中读高中,曾作为学生文学代表出席浙江省文联代表大会。以后我曾在朋友处借阅到1957年的北大校刊《红楼》,你的长诗《东阳江》发在《红楼》第二期首篇,在燕园引起很大的反响。谁知过了不久,北大校园就贴出了讨伐你的大字报,你的名字也上了首都的报纸,还张贴在东阳西街的邮局门口。学校以“影射现实,向党进攻”的罪名将你打成右派,放逐到北京西山农村劳动二年之后,将你发配到内蒙古的呼和浩特市。

   长达20多年,你和朋友断绝了书信往来,大家一直不知你在干些什么,直至你调回浙江,我们才见了面。

1980年代,我在刊物上看到女作家蔼丽以你的遭遇为生活原型的小说《湮灭》后,才大致了解你那段几乎被湮没的惨痛经历。我是流着眼泪看完这篇小说的,我为小说主人公“蔡源”的不幸遭遇发出深深的叹息——时代对你,不,对才华崭露的文学青年,真是太不公平了!

   以后,我陆陆续续地在《东海》和《江南》等文学刊物上看到你的诗。你中年后的诗虽然失去了青年时代的清新和浪漫,却更加趋向成熟和沉重,捧在手上有一种沉甸甸的分量。

1995年,《太原日报》重新发表了你被历史云烟湮没了将近四十年的《东阳江》,同年第五期的《名作欣赏》也重新将这首诗刊出,并发表了楼肇明、沈泽宜和谢冕的评论鉴赏文章;1997年,由谢冕、钱理群主编,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的《百年中国文学经典》,经过披沙拣金式的检验和遴选,《东阳江》进入了20世纪文学经典之列,足以证明它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

  你是我的朋友,我的兄长,更是我的老师。你每次来信都对我循循开导,勉励有加。当你获悉我在酝酿撰写乡土人物后,你即给我寄来了小说《马桥词典》,详细地向我分析用方言词诠释小说的新探索,让我获益匪浅。我在东阳日报上连载的《东阳方言故事》和《东阳俗语故事》,就是在你的鼓励之下命笔而成的。

  你曾两次坐着胞弟的车到乡下来看我,遗憾的是由于我只顾和你交谈,竟忘记为你炒菜做饭,你就被胞弟催送回城了。最难忘的是1999年夏天,受楼肇明之托,让你修改他为我《开船之前》一书撰写的长篇序言。当年你住在浙师大校门口的教工宿舍楼上,你热情地欢迎我的到来,亲自为我掌勺炒菜。是夜,你伏在闷热狭窄的书室里挥汗操劳,望着你清瘦的背影,听着你轻微的咳嗽声,我的感动实在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每次走过东阳市图书馆门口,我常会忆起你当年的故居,我的脑海常会思考一个个人生的命题——一个贫苦的市民之家,怎么会培育出如此才华横溢的诗人?一个初出茅庐、初试锋芒的文学天才,怎么会一下子就湮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坎坷的命运为什么总是紧紧抓住有高尚情操的人?生命为什么会这样脆弱?人生的遗憾为什么这样多?……

  你走了,走在这寒冷的冬日。但值得慰藉的是,无论生活多么艰辛,也无论环境多么恶劣,你痴情诗神缪斯的心始终不变,坚持连年不断地写出一些诗歌,终于在生前亲自看到诗选的出版。

  你的生如夏花之绚丽,死如秋叶之静美。一首《东阳江》,足以使你生命之树常绿,诗人声名永在。你的诗魂将长驻在故乡的土地上,你深沉的咏叹将永远飘扬在美丽的东阳江两岸……

  根林兄,微笑地走向天国吧!2020.03

注: 楼震旦,浙江东阳人,著名农民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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